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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分卷阅读62  (第1/2页)
    麻木了。    叹息悲痛也没用,锦州那边是不给任何回信,下拨的金钱一年比一年少,还能如何。    雨声、洪水声、哭啼声,让徐禾的心情一分一分冷了下来。    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他的名字,徐禾回头,就见平陵县的河道史正高举着图纸,气喘吁吁往他这边跑来。    “大人——!”    他衣服头发全被打湿。    徐禾转身,青色蓑衣下衣裙是天地间唯一亮色:“什么事。”    河道史气喘吁吁,指尖发白地捏纸,说:“我认认真真把您的思绪和想法,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,告诉了水利部众人。”天知道他拿到这张纸时,内心的震惊和惊喜。    他深呼一口气,平复下心情:“可他们都不同意,他们觉得您年纪太轻、资历太浅,又是自京城来,不懂民生疾苦,一切都只是纸上功夫、不切实际的想法,做不了真。”    他目光清正,望着徐禾:“但是,我相信您——刚刚暴雨前,我才做完调查,定桩木已经腐朽,堤坝缝隙越来越大——明日起,我将按照您的设计和想法,一切推翻重来。”    顶着所有人、反对的、不同意的意见。    ……所以你就是过来表忠心的。    徐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又有些好笑,他抬眼望了锦州的方向一眼,心里的烦躁也慢慢下来了,道:“先引河截流吧,这也是一笔工程。”    而平陵县,穷得连他预算的十分之一的钱都没有。    “至于你说的那些人。”    徐禾的手指轻轻推开师爷为他挡雨的伞,自山坡上往下望。    天是青的、地是黑的,大雨滂沱、洪水翻滚,苦厄众生浑浑相里,他的衣裙是唯一的亮色,红若斜生的蔷薇,燃得灼伤人眼。    斗笠之下少年的眼眸黑至极也冷至极,从袖子里拿出纸,拿出笔,杀气腾腾:“那群老不死,再敢多说一句,就拿他们来填河。”    *    徐禾这一回难过得很认真,他脑子里全是,刚到杏石村时一个抱着死婴哭啼的妇女。    她声音沙哑而凄厉,声声泣血说着生平事,丈夫被淹死了,公公婆婆被土匪杀了,如今孩子也没了。她肤色蜡黄,在一道如银蛇劈开长夜的闪电里,扯着他的衣袖,哭着说:大人您说这世道怎么那么不公平呢。    这世道怎么那么不公平呢。    徐禾被她看得,又冷又怕又涩。    刚到平陵县的第三天,他就做起了噩梦。梦里一直是那个女人的眼,空洞的绝望的,像河水里溺死要拖人下水的水鬼。    一觉醒来后    心情没那么压抑了。    徐禾烦躁地抓抓头发,“妈的,这都是什么事。”    他果然是来这地方受苦的。    县衙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胆,屏气凝神,不敢吭声。    徐禾将手里所有的能动用的钱都用到了修坝的事上,也只是杯水车薪。    他送往锦州去的文书同样石沉大海,没有回信——明明白白的贪污和拖欠,一个理由都不给。    等了半月。    这半月里他一直在堤坝上,观察修坝进度,几天没吃好、没喝好。    娇生惯养那么久,难得一回奔波操劳,徐禾心里一肚子烦躁,而那锦州知府还给他这态度,他要气炸了。    ——可以呀,不回信是么,那我堵到你府前、看你还理不理人!    他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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