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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 第97节  (第2/2页)
  别说季聿,就是在朝京官,参过云殷的大有人在。    就像李昭漪登基伊始,弹劾云殷“藐视天颜、肆意妄为、专制朝权、祸国殃民”的陈御史。之所以所有的弹劾都无疾而终,不仅是因为云殷势大,而是因为虚。    所有的这些,都像是为弹劾而弹劾。藐视天颜肆意妄为,说大可大,说小可小。    甚至存不存在,也都是一句话的事。    但是季聿列举的罪状,却远不是那么回事。    他参的不止是云殷。    是云氏一族。    自云清原掌兵权以来,云氏一族受着本家荫蔽,借着本家之势。哪怕有些人一生也跟云氏父子说不上一两句话,因着“云”姓,自就会被多加照拂。    云清原是一代忠良,但是他却管不了京中族人。    一是因为常年领兵在外无暇分身,二也是因为,这早已成为世家之间的通行准则。    不合群,就会被淘汰。    相较之下,云氏已然已经是克制收敛的清流。    可再清流,林子大了,总有些没有自控力的人,这些人结党营私、横行霸道、为祸百姓。季聿列举的一桩桩一件件,都是有理有据的实事。    以至于最终落脚点落到云殷专制朝权之上之时,已经无人在意。    有些人已经急了。    谁不想参云殷?    朝中圆滑世故的官员,有一个算一个,谁都想参云殷甚至参倒他。    但参倒是为了自己上位,而不是真的恨他。说白了,云殷有朝一日真因为摄政被李昭漪清算,他们只会拍手称快,但不能是因为季聿嘴里的原因。    燕朝世家存活至今,哪家的族人后辈没有一两件丧良心的事儿。    相较于云氏,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。    云氏是一,就绝对会有二。    他们就是那个二。    他们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。    季聿哪是什么小小的地方知府,他是刺向现如今燕朝一潭死水的朝堂一把最锋利的剑,“季聿”可以是任何人,最关键的是,借他的口,李昭漪在向所有人传达一个讯息。    昔日那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少年皇帝已然成长为了年轻而威严的君王。    他要清算,但清算的不是云殷,而是这一整个死气沉沉的朝堂,和已然腐烂的世家。    而如今刚被上下清洗过一遍的朝堂,能说上话做上事的随着顾氏的覆灭没了大半,现如今能和君王抗衡的,竟然只剩下手握兵权、独揽朝政的摄政王云殷。    -    云殷今日难得的安静。    季聿在那儿念他和他族人的罪状,他就站在那儿,安安静静地听。    他是唯一一个敢在朝上直视天颜的人。    他看李昭漪,李昭漪也看他,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漠然。像是覆了冰雪,让人忍不住就想撕开那一层冰面,让底下那张秀丽的脸蛋沾染上不堪的模样。    他想得出了神,再回过神,季聿已经念完了。    朝堂之上鸦雀无声,似乎是季聿末尾说了句什么,他咳嗽了一声:“季大人刚说了什么,可否重复一遍?”    季聿:“……”    众朝臣:“……”    果然,还是熟悉的语气,熟悉的味道。    但不同于以往的是,这一回,无数人都松了一口气。他们前所未有地期盼着云殷能保持以往的样子,最好怼得季聿哑口无言。    季聿说:“……臣刚刚说,王爷您可知罪。”    云殷嘴角勾了勾:“季大人好生大胆。”    季聿不看他,神色平静。    一派忠臣模样。    云殷还要再说,阶上的李昭漪突然开了口:“平南王。”    他一说话,不少人都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。    云殷的笑意敛了些。    他看着李昭漪,眼神很专注:    “陛下。”    “你有什么想辩解的么?”李昭漪问他。    他的语气很平静,让云殷平白无故地想到了他们共同度过的无数个日夜。    李昭漪有一把独特的嗓子。声音干净清澈里带着几分些微的沙哑。这把嗓子这会儿听着威严淡漠,在床上,却是带着小钩子似的软和黏。    他不怎么开口,逼急了也只是喘。    偶尔叫他。    叫他云殷,叫他哥哥,叫他夫君。勾人得让人觉得,被欺负成什么样都是他自己活该。    而他现在问云殷,有没有什么要“辩解”。    出了错才要辩解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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