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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0节  (第2/2页)
   他根本没留意,镇北王到底说了什么,只是在数,数镇北王对兰絮说的字。    不好,第三百八十一个了,已经要超过他今天对兰絮说的四百一十个字。    他有一点点烦镇北王了。    为了不落后,他一边给兰絮夹菜,还要一边配音:“絮絮吃这个,絮絮吃这个,还有这个,还有这个。”    兰絮望着碗中堆起来的肉:“……”    不用猜,他一定是陷入奇怪的竞争里了。    末了,镇北王举起杯子,对着山间明月,豪气道:“来,喝了这杯酒,戌亭就彻底归李丫头负责了!”    说得戌亭好像是大型管制刀具。    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,确实是。    几人共同举起酒杯。    戌亭是第一次喝白酒,脸不红心不跳,兰絮心想,他吃硫酸都不定会有事,区区白酒,完全放不倒他。    所以被放倒的是自己。    白酒的辛辣,是要划入喉咙后,才会突然反呛回来的滋味,像是吞了一把火。    她猛地咳嗽,戌亭立刻给她倒茶,拍背。    自然到极致。    戌亦看着便宜弟弟与弟媳。    他对外界的反应,已经迟钝了很多,隐约浮起些许温暖,纵然自己此生无法再有心爱之人,看见别人能获得幸福,也是一种好事。    这一顿酒,吃到深夜。    就连十几头大狼,一头头也吃得肚皮圆滚滚的,小狼则嗷呜嗷呜地叫着。    镇北王和戌亦执意下山,毕竟这是戌亭的新婚之夜,山上空旷,也没地儿给他们留宿,非要留在山上,多扫兴。    兰絮还担心他们安危,戌亭见状,点了十头狼,护送他们下去。    如此一来,还有点人气的山上,骤然陷入一片安静。    秋天,山上总要比山下降温更快,夜风微微冰人,明月如盘,光辉如水,清冷濯濯,令人心开阔,神思清爽。    与世隔绝的山上,只有一幢房子,却不会和四周树林格格不入,一点烛火如豆,勾勒出令人向往的清幽。    屋里,兰絮和戌亭都洗过了澡。    这几个月,他们混得挺熟的。    指身体方面。    屋里燃着炭火,床上,少年看着身侧的女孩,她从呛酒后,双颊就浮上一层薄薄的彤色,这抹粉,随着他的目光,散到细腻的脖颈上。    他以前很喜欢蹭她这儿,现在,很喜欢亲。    在如玉的肌肤上,轻轻啜吸,就会印下旖.旎的霞色,褪去外衣后,薄薄的白色交襟裹着她,她微微歪着脖颈,恍若月夜摇曳的睡莲。    剥开含羞的莲叶,两道红线,左右勾住她的脖颈。    那是常入他梦里的线。    现在终于可以断了。    戌亭眸色沉沉,亲了下她的脖颈,然后,咬住那道线,在舌尖勾住它,用齿拉了一下。    也咬住,两人最后的防线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今夜也是兰絮难得没能准时睡觉的日子。    她知道戌亭是个不科学的存在。    但今天才知道,他确实几乎没有“短板”,不管是智商,还是其他的。    她面对着床头。    累到极致,却反而连脚指头都紧紧蜷缩,没办法放松。    她勉强睁开眼,眼前挂着一滴朦胧的汗珠。    她在动,汗珠就滑溜到她眼睫,沉沉坠坠,又有点酸涩,让她不得不再眨眨眼,它就和生理性泪水一起,掉落在床前的狼首上。    “啪嗒”的一下。    戌亭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,雕的狼首,也是惟妙惟肖。    其实仔细看,这狼首的眼,和他是相似的。    如星,如炬,俊逸深邃,望着它,便能灼得人一寸寸肌肤,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。    或许是他下意识里,雕刻的自己认为狼最应该有的样子,也是他心底里,埋藏的那头猛兽。    它出笼了。    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。    少年的鼻息很重,手的力道很重,什么都很重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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