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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28章  (第2/2页)
愈,可他腿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口。    翻车后他把所有衣服饰品包括手机全部留在了泥坑附近,可哥哥还是能精准地定位到他在哪里。    从温泉里出来,裴溪洄站在镜子前,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,终于知道了定位器在哪里。    腿里塞着块刀片,怎么能不疼呢?    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。    定位器放在哪里不可以呢?    又不是不准你放。    但他不敢问,也不敢多想。    如果这样能让哥哥安心的话,那他疼一点也没什么。    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有一点点委屈。    他很想问问哥哥:我都疼成那样了,哥怎么能忍心划开我的肉,还一直骗我那是旧伤未愈呢?    这份委屈就像一块卡在喉咙里的苦糖,咽不下去,吐不出来,只能一直含着它直到能忍受苦味。    他不能和哥哥说,也不能和外人说。    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在正常人看来会有些恐怖和窒息。    他不想哥哥被骂,就只能自欺欺人,假装不知道,骗自己不在意。    但他并没能欺骗自己太久。    因为他渐渐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。    舌钉掉在地上被椅子压碎,里面是监听器。    茶社门口卖糖水的老爷爷突然不干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目光锐利体型健壮的男人。    他坐在环枫岛一周的观光旅游船上,航程未半,沿途起码有五十多号人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。    哥哥的保险柜里有一套层层密封的房产证明,顺着地址找过去,是一座像坟茔一样没有窗户的石头古堡,很多工人在外面拆卸着婴儿小臂粗的铁链。    哥哥是他的天,现在天塌掉了。    他原本丰富多彩自由自在的小世界,一点点坍塌、毁灭,变成一片丑陋的废墟。    靳寒在那片废墟之上,将整个枫岛打造成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,编织出一片美丽又虚幻的世界,只为囚禁一只不舍得逃跑的小鸟。    裴溪洄蜷缩在鸟笼里,举目四望,找不到一条哪怕再小的出路。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。    离开哥哥,他做不到。    让哥哥伤心,他也做不到。    他没有因此觉得哥哥坏或者变态,哥哥就是哥哥,变成什么样都是哥哥。    他想满足哥哥的一切愿望,只要是哥哥想要的,他都会努力去给。    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这样也是正常的爱,仿佛只要说服了自己,脱敏成功,就可以拆掉定时炸弹,回到哥哥身边。    他愿意泯灭一切本能和意志,来换取哥哥一双不会流泪的眼睛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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