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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72节  (第2/2页)
为什么不叫明远也来听听?”    “二姑奶奶!”冯嬷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,“你从一进来,不给太太行礼、问好也就算了,太太一向疼你,到现在还都容着你!可今儿只是太太和你的事,为什么非要拽上大爷?”    纪明遥并不与她对话,只轻轻看了眼天冬。    “既只是国公夫人和我们姑娘的事,嬷嬷你又乱插什么嘴?”天冬冷笑问,“你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,能教训我们姑娘——国朝三品淑人!”    冯嬷嬷气得脸上发紫。    “太太,”纪明遥对温慧说,“明远年已十五,又在崔宅住足了八个月,每日由崔家请的先生教导读书,还常被我夫君、兄长带去与人结交,我当然要他知道是出了什么事,两家才再不往来,他也不能再来上学。免得他被蒙在鼓里,不明所以,生出怨怼。”    她说:“崔家可没有对不起他。我也没有。”    崔家没有对不起明远。    那明遥觉得,是谁对不起她?    明遥是认为,这安国府上会有人对明远扭曲真相,哄骗他恨上崔家与她?    两家,“再不往来”。    多冷情的话。    温慧侧首一叹。    “那就由你。”    她示意乳母。    冯嬷嬷只得忍气咽声,出去把大爷带了进来。    纪明遥没给纪明远说话的时间。    “太太,”她最先问,“‘玉笙’这个名字,是谁给我娘取的?”    “你娘?”温慧皱眉。    “生我者,自然是我‘娘’。”纪明遥重复。    温慧笑了两声。    好一个万事都能割舍的孩子。    “好,‘你娘’。”她说,“她到安国公府的时候,就叫‘玉笙’。”    “所以,是谁改的?”    温慧呼吸一滞。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    “好,我就当太太不清楚。”纪明遥不再追问。    “那太太知道,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姓氏,曾被理国公府毒打将死吗?”    温慧攥紧了自己的手腕。    “你咄咄逼人,如此态度,想问的就是这些?”    “就是这些。”    纪明遥深深看着温慧的眼睛:“难道太太认为,这些不重要?还是,太太不敢、不愿意说?”    “有什么不敢说的。”温慧便笑,“我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我也信太太不知道。”纪明遥也不由笑,“可太太一定知道,她是正经平民出身,不幸早亡的父亲是秀才;太太也一定知道,这公门侯府调·教不听话的‘奴才’的手段。”    “太太更会知道——”她声音里泄露了一丝隐忍,“看见一个容颜绝色、比她出众十倍的新妾进门,名字还与她相对相称,姚玉静会是何等的嫉恨——她必欲将我娘杀之而后快!”    “你难道是在怨我害死了她!”温慧既惊且怒!    她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急促的痕迹,指向顺天府的方向:“我真想叫你娘枉死,又是谁给她鸣冤报仇!”    “太太当日相助、维护之情,我不曾忘。”纪明遥双唇颤动,“但我也想请太太别忘了:若非姚玉静屡次逼迫陷害,太太不能应对,要人相助,我娘原不必进这安国公府!”    “还有!”她收敛情绪,深深呼吸,“我娘怀胎四个月时,满府便都在传她怀的必是儿子,——让姚氏嫉妒到发狂,这话又从何而来?”    “即便并非太太指使,”她并非询问,而是确定地说,“亦是太太不曾阻拦、放任之故。”    死死盯了纪明遥几眼,温慧猛然偏过头。    “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是罪魁祸首,认定,是我放任姚氏害死了你娘,”她哂笑,“那还过来见我做什么?”    “养了你十二年,贴心贴肉、事事纵容,”她闭目长叹,“竟就走到这样的地步。”    纪明遥站起身。    她蹲身行礼。    “太太养我十二年,多有关怀、教导、维护,我都记得。”她又恢复了才入内时的平静,“我自觉也还算听太太的话。太太让我做什么,我尽数听命;太太要我嫁谁,我就嫁了谁。太太想让明远清清静静的读书,我就接到崔家去,请夫君尽心教导。这么多年来,没有听从太太之意的,也就只在纪明达、纪明德和立后之事上了。”    “今后无缘再做母女。”她说,“但我还要谢太太,最后教导了我一件事。”    她轻轻地笑:“用三千两银子买断一个人,让她远离家人、毫无依恃,便只能依从于你、听命于你,全身心都为你所用,直到折了她这条命,她也不敢对亲女儿有任何怨怼之语,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,让我敬爱太太、顺从太太,‘没有太太,哪里有我们’,生怕我心生怀疑,对太太生出怨望,在这安国府上无立锥之地。”    “真是好手段。”她感叹,“我多希望……太太从没用过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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