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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【27】不在上头,在下头。  (第2/2页)
间掰腕子没输过。    “回家了再……想怎么都行……”他真是哭笑不得,“你这点力气都用我身上了是不是?”    “没敢都用呐。”贺远说。    “你还想怎么?”    “我背你吧?”马路对过一对带孩子的夫妻给贺远提了醒,他见那小闺女睡在当爹的背上,裹着棉鞋的小脚一晃荡一晃荡,美得。    苏倾奕也看见了,手从贺远口袋里使劲往回抽。他说贺远今天怎么这么兴奋,跟个小孩似的,既然贺远要当小孩,大人只有他来当了。    “大人怎么了?大人也能背,我背得动你。”贺远拍拍自己的肩,“尽管上来,能背你走回家。”    苏倾奕说这比手拉手还招眼。    “那怕什么,谁看见就说你喝多了。这什么日子啊,年初一,放炮放花的日子,高兴!”    “看出你高兴了。”苏倾奕随着他笑,手刚试探着挨上他的肩膀,人一个晃悠就离了地。    贺远往起颠他两下,好赖不给他挣下去的机会,说要一口气背着他跑回家。    “壮得牛一样。”苏倾奕笑着,笑里都是满足。    贺远真跑开了,跑着颠着说:“我给你当牛做马,我甘愿,我乐意!”    “你小声点。”苏倾奕被他颠得喘不匀实,一口粗一口细的。两条胳膊环在贺远的肩脖上,头贴着头。    冲过一个街口,贺远刹车了,躲什么一样缩着脖子:“你别朝我耳朵吹气儿啊,痒,我劲儿都泄没了。”    “趴着不比跑着轻松,你听,我都喘了,放我下来吧。”    贺远不放,说不累,说就这么遛着弯说说话多难得。“说什么都像咬耳朵,你哼哼我都听得见。有个词叫什么来着?情趣。”    “你这情趣真耗力。”苏倾奕把头正一正,尽量不对着贺远的耳朵眼吐字,他问贺远,那安昀肃和邢大夫在一起十几年了,是真的吗?    贺远说:“是说十几岁就在一块儿了,你羡慕啊?”    “你不羡慕?”    “一开始羡慕,现在不了。”    “怎么呢?”    “现在我有你了啊,还羡慕别人干嘛。”贺远转转脖子,脸朝着苏倾奕的脸颊上蹭了蹭,“咱俩也能一块儿过十几年,不只十几年,是几十年,一块儿过到老。”    “到老也这么背我?”    “背得动就背,一直背。”    “使不完的劲啊。”    “真的,我现在特有劲儿,我就想咱俩在一块儿把日子过好了,让我妈放心。”    苏倾奕的眼睛在他耳畔打了一个晃,垂下了,垂到他俩的影子上。影子被路灯扯得一会儿前一会儿后,缩短又拉长,他把下巴搁到贺远的肩膀上。冷不丁地,他问贺远是不是起雾了。    贺远笑:“你抬头,那么亮个月牙吊在那儿,你眼花了?说老就老?”    苏倾奕没有言声,挑着视线不敢再看那影子。贺远说:“跑了啊,这回不歇了,一口气咱到家!”    跑回家的贺远仍有劲儿把苏倾奕办到腿软。歇班这三天他一点没闲着自己,年初二,院里一个积了不知几年灰的铁架子让他拾掇出来了,几块上了漆的木板钉钉改改,旧貌换新颜,眨眼就成了苏倾奕放书的临时书柜。    初三一早,他把两人堆了一个礼拜的脏衣服拿到院里洗。天正晴,没风也没雾。见苏倾奕挽了袖子也跟出来,他把人往回轰:“你别沾手了,水太凉。”    “你沾就不凉了?”苏倾奕一脸好笑。    “我皮糙肉厚早习惯了。”    “行了,都冻红了。”苏倾奕一拍他冰凉的手背,“先放下,我拿点热水来。”    贺远笑了笑没有再争,看着苏倾奕回屋拎了暖壶出来,多半壶热水一兑,水温升上来。    只就一块搓衣板让贺远把着,苏倾奕插不上手,站在旁边看,不时给盆里添点热水,替贺远挽一挽衣袖。    “这么离不开我?”贺远逗他。    他头一歪凑到贺远面前,要接吻似的,又没接,只拿鼻尖蹭蹭贺远的鼻尖:“怎么叫离不开,我就晒晒太阳。”    “晒太阳?”    “啊。”    听这音,贺远装模作样把脸撇开了,手搓着衣服自言自语:“也不知道是谁,天天晚上搂我搂得那个紧,推都推不开,差点儿我都喘不上气……”    苏倾奕姿势没变,离贺远仍是一个拳头的距离,他满脸是笑,嘴上非要故意:“那我今天回学校?”    “你敢。”    “你嫌我搂你啊。”    “真识逗。我恨不得你天天往我怀里钻,粘我身上才好。”    断不清是谁先亲的谁,两个人撞到一起。贺远一手的肥皂水,不好碰苏倾奕,苏倾奕也不碰他,像两只啄食的家雀,你啄我一口我啄你一口。谁说情不能抵饭?有情饮水饱,就怕你不缠绵。    缠绵没个够。院门突然开了,迅速又合上,一个身影闪进来。    “来的不是时候啊——二位倒是把销插上啊,亏了进来的是我!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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